我知道作為奴,該做的是耐心的等待主人,等待主人的需要,等待主人的召喚。「妳是被動 沈默 等待 接受」「我不敲妳 不准敲我」。 主人說過,他可能會幾天不敲我,這是對我的考驗。

    連續兩天,主人沒有再找過我。前幾天高強度的調教戛然而止,有一種跌落谷底的感覺。已經很久沒有的無力感再次出現了,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,讓自己盡量忙碌和勞累,不讓自己有太多時間意識到我在等待,因為當我意識到這件事時,會突然呼吸紊亂,心臟抽痛,這樣的生理反應,讓我害怕。

    在當浪浪的時候,我不會這樣,沒有主人,沒有牽掛,只是偶爾流連一下路人的溫柔,便偷偷跑開。但有主人時,我無法再如此灑脫,套上項圈和牽繩,就會希望有人可以拉著,希望主人可以陪伴。但我無法要求這件事情。

    前幾天跟一個剛入圈不久的朋友聊天,他說在有了主人之後,他一直在思考奴的自主性問題。他說他發現大部分文章和小說,都把奴寫成笨蛋,單純到被拐、被誘惑、被脅迫,主體性都不見了。「我覺得表面上奴的服從,不能直接解讀為關係裡的被宰制,其實,我現在除了我的主人之外,還有跟幾個朋友會有主奴互動,我發現我自己的掌控權非常完整,很想把這種關係好好寫下來,扭轉奴的被動印象。」

    他說的,我當然都知道,我大可像我平時一樣,積極主張自己的權力,大聲的論辯,但是當我進入主奴關係之後,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鋒利,或者說我自我放棄了,甚至沒有任何掙扎的念頭,如溺水一般。我在等待主人發現這一切,救起我;或者他渾然不知,而我慢慢溺死。除此之外,我不想有任何路徑,也許這就是我表示信任的方式,也是我能付出的最昂貴的東西。

    我不知道此刻的主人在做什麼,這兩天他過的好不好。當然這些不需要向我交代,我也沒有過問的資格。我甚至告訴自己,我只是宣洩的玩具,隨時都有可能過氣。這樣自暴自棄,心裏反而好過很多。不要再有過高的期待,就不會被傷害。不要再想這是等待,每一次相見都只是巧遇,沒有什麼久別重逢。

    我想我大抵不是一個好奴,不然何以如此沈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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